第七章：雷霆護佑與驚心之問

        數日後，賀府為賀老夫人壽辰預熱的一場家宴上，觥籌交錯，賓客雲集。賀遠山也位列其中，幾杯黃湯xia肚，原本就輕浮的本xing更是暴lou無遺，言語漸漸放肆。他本就好酒貪杯，加之宴席間眾人奉承，更是忘乎所以。

        不知是酒勁上頭，還是被人有意無意地多灌了幾杯，他竟在眾目睽睽之xia，對著鄰座一位前來賀壽的官員夫人大放厥詞。開始時還只是言語輕佻，帶著幾分醉意調笑，後來竟越發不堪，言語極其xialiu污穢，甚至借著酒勁，伸手去拉扯那位夫人的衣袖，zuochu輕薄之態。

        這一xia，如同tong了馬蜂窩！那位官員當場bo然變se，拍案而起，怒斥賀遠山「無恥之尤」！那位夫人更是氣得臉se煞白，渾shen發抖，幾乎暈厥過去。場面瞬間大亂，賓客們目瞪kou呆，議論紛紛。那官員怒不可遏，當場拂袖而去，連帶幾位交好的賓客也紛紛離席，一場好好的家宴瞬間變得尷尬無比，氣氛降至冰點。

        賀家老太爺坐在主位，氣得鬍鬚亂顫，一張老臉漲得通紅，當著滿堂賓客的面，猛地將手中的酒杯狠狠摜在地上！「啪嚓」一聲脆響，瓷片四濺！「混帳東西！給我拖xia去！」老太爺指著爛醉如泥、醜態百chu還在胡言亂語的賀遠山，厲聲咆哮，「打二十板zi醒酒！拖chu府去！從今往後，不許這個丟人現yan的東西再踏ru我賀府大門半步！」

        幾名家丁如狼似虎地撲上去，將癱軟如泥、猶在叫嚷的賀遠山拖死狗般拖了chu去。一場鬧劇，以賀遠山顏面掃地、徹底被賀家驅逐而告終。賀家上xia，尤其是賀雁青這一房的人，都心知肚明，這絕非單純的醉酒失態。

        而幾乎就在賀遠山被拖chu府門的同時，賀府內宅又爆chu了一樁不大不小，卻足以震動xia人群體的「失竊案」。

        負責採買的guan家王伯，在清點為老夫人壽宴預備的銀錢時，發現其中一筆數目不算巨大、卻也絕對不小的採買銀zi竟不翼而飛！雖然數目相對於整個賀府的開支來說不算什麼，但發生在賀老夫人壽辰前夕，實在是晦氣至極，觸了主家霉頭。賀府治家向來嚴謹，對xia人偷盜更是絕不容忍。當即嚴查。

        調查進行得雷厲風行。很快，種種蛛絲馬跡被翻了chu來：有人曾在前兩日深夜，看見本該在巡夜的王策鬼鬼祟祟地chu現在賬房附近；王策最近賭癮復發，欠了外面賭坊一筆不小的債務，正是缺錢的時候；更有負責灑掃的小廝指認，在王策當值巡夜的區域附近，撿到了一個與王策平日所用相似的舊荷包，裡面雖無銀錢，卻沾了些許賬房專用的墨跡。

        這些線索環環相扣，雖無直接人贓並獲的鐵證，卻已足夠形成一條清晰的指向鏈。王策百kou莫辯，嚇得面無人se，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大喊冤枉，卻無人相信。賀雁青親自xia令，以「監守自盜，瀆職失察」為由，將王策拖xia去，當眾重重打了二十脊杖！那板zi落在pi肉上的悶響和慘叫，讓所有圍觀的xia人都噤若寒蟬。打完之後，王策如同死狗般被拖走，革去了巡夜guan事的體面差事，直接貶到城外最苦最累的莊zi上zuo苦役，永無翻shen之日。

        這兩件事，一內一外，一主一僕，發生得如此湊巧又如此迅疾，幾乎是前腳接後腳。

        府中稍有見識、心思活絡的xia人，私xia裡交換著心照不宣的yan神，都心知肚明——這絕非偶然。這分明是少爺賀雁青的手筆！他在用最直接、也最狠厲、最不留qing面的方式，以雷霆之勢，警告府中所有上xia人等：阿錦，是他賀雁青的禁臠，是他劃xia的絕對禁區！無論是覬覦她的meise，還是膽敢對她生chu半分不敬、半分冒犯之念，無論是主zi親戚還是府中僕役，都將付chu慘痛乃至毀滅xing的代價！賀遠山shen敗名裂，被家族驅逐；王策前途盡毀，生不如死。這就是教訓！

        阿錦聽聞這兩件事時，正於賀雁青書房細心整理著略顯凌亂的書案。她手中握著一方沉重的端硯，正yu移位。忽然，關於王策被責打貶謫的消息，從一名小丫鬟低聲傳ru她耳中。那瞬間，她的手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