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会早一。”她听见那边纸张翻动的声音。“我想让你帮我买东西。”

        阮妍透过面和那几只张着嘴的金鱼对视，它们看起来很小，只有她的两节手指宽，好像可以轻易地起来。

        “可是我明天也不一定能这么早班了。”

        木板门终于开了，仲湛走来想要上手从她手里接过这两样东西，但是阮妍稍微把金鱼那个袋往上抬了抬，仲湛笑了笑，从她的手里把那个提盒拎了来。剪刀把外面包裹的纸裁开，渐渐来盒的模样。仲湛手一掀，一个玻璃鱼缸就从里面来了。

        明明知他说的话是对的，阮妍却有种莫名其妙的烦躁。那种觉撕扯着她，仅仅使她勉维持人形。

        “没有，”仲湛最后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是觉得这种柜会方便一些，既然你觉得不好那就不买。但是我想你在家里有无聊，想给你买东西。”

        “我想养个东西……能买金鱼吗？一两条就好。”

        “我到的时候老板已经要关门了，”仲湛抿着嘴唇，“他说你明天再过来买啊，我赶着班。”

        金鱼的居所从狭小的袋里转移到了大多了的玻璃缸里。仲湛满脸歉意，说自己今天晚上回来晚了，是因为要赶着空去白天查过的市场里买鱼。

        阮妍其实没觉得这通电话能接通。仲湛应该这个时候在开会，或者在写东西，且不说他知不知，就算知了也大概没有时间去接电话。她把手机拿了来，拇指正要去红键。

        “我说了我不需要。”

        她语速很快，以至于话全了才看见仲湛脸上的表。那张脸上的嘴唇往里收，也向耷拉，一副受了伤的样。那种神让阮妍有种自己莫名其妙了错事的觉，可是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什么。是的，并没有错什么。

        仲湛已经发现是她打的电话了。

        “打错了。”

        他的睛亮晶晶，“周末我有空就去给你买大的鱼缸，到时候你想养几条都可以。”

震动。

        晚上仲湛回来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阮妍看见手上一边拎着一个袋。大的用提盒坠着，小的就是她要的那几尾金鱼。她从仲湛手里接过这两样东西，金鱼在袋里发微弱的撞击，揪着她的手指往沉。仲湛的声音从她后传过来，阮妍听见了“班”“来不及”这两个字，剩的被一层木板隔着，也听不清楚。但是仲湛忘了告诉她接来该怎么，所以她也只能站在原地。

        “怎么了，我班就回去……”

        仲湛应该还没看来电人是谁。阮妍突然有不想说自己打电话是什么的。

        可是仲湛没听她的，上掏手机在查着什么，过了几分钟把手机放在她面前，说你喜哪一个。

        “妍妍。”

        一排一排的立架鱼缸，闪着幽幽的光线。

        “不是，”阮妍了有涩的嘴唇。“你班的时间早吗？”

        “嗯？”

        “我跟老板说今天我肯定要买鱼的，他才愿意叫我去挑鱼。”

        连她自己都不知自己哪来的这种冲动。她侧过脸，对一旁有些得意的仲湛说，“我没打算养那么多鱼。”

        仲湛对此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