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峥嵘看着妹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乌黑的眼仁还泛着水的光泽，在他最近更新的关于妹妹的信息中，这一般是虞晚桐想要他亲亲她的时候才会有的眼神。

        虞峥嵘歉意地看了妹妹一眼，“接我的人到了，我得走了。”

        再慢一点她怕自己的眼泪掉下来被哥哥看见。

        虞晚桐慢吞吞地拖长了音调，但却还是想不出下一句应该说什么。

        虞峥嵘有些纠结地看着妹妹，终究是不想在离别前给她留下遗憾，于是他便俯凑过去，隔着彼此的口罩，轻轻地碰了碰妹妹的。

        虞晚桐也“嗯”了一声，为了掩饰自己那重的鼻音，她又很快开口问：

        但是这里又是人来人往机场，公共场合……

        虞峥嵘目送着妹妹离开，直到那纤细的影彻底消失在人海，他依然平静地站在那里，凝视前方的人群将妹妹的最后一点踪迹覆盖。

        【小青：“虞哥，我到机场了，你人呢？”】

        “喔……”

        就像大雪覆盖行人的脚印，皑皑白雪上没有痕迹，但雪下的泥土却知他们曾经依偎着走过。

        “你回去的时候天色都晚了，记得给爸打电话，让他派人来接你，不要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去，知吗？”

        这些天她和哥哥说了太多的话，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此刻竟然很有些相顾无言，只能用漉漉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希望能再多看哥哥两眼，把哥哥的样子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里，直到下次相见之前都不要忘掉。

        他有人接，但妹妹没有，所以还是让他来目送妹妹吧。

        “哥，待会儿会有人来机场接你吗？”

        “哥是谁来接你啊？快到了吗？”

        虞峥嵘看了一看手机，才回复她：“是我的一个队员，应该还有一会儿。”

        虞晚桐不想在分别的时候哭，她知虞峥嵘会心疼。她希望哥哥能是和她出来开开心心玩了之后，开开心心回队，而不是在回去的路上还要担心她会不会一个人偷偷哭鼻子。

        于是她便没话找话地问虞峥嵘：

        虞峥嵘“嗯”了一声，着妹妹的发，关切地叮咛：

愁善感的子，在哥哥面前却总有掉不完的眼泪，好像眼睛知总有人会掉眼泪，所以就肆意决堤。

        虞晚桐也没有推脱，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就转过了。

        虞晚桐小鸡啄米似地点，咙哽咽得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是伸手给了虞峥嵘一个大大的拥抱。

        虞晚桐没想到哥哥会亲她，即便只是一个隔着口罩的轻轻碰，甚至都算不上吻，但对一向克制到自律的虞峥嵘来说，也已经是相当出格的越轨之举。

        虞峥嵘最后又摸了摸她的，温声：“去候机吧。我想看着你去。我不想你孤零零地目送着我的背影离开。”

        虞峥嵘低看了一眼手机上弹出的消息，是他的队员陆青发给他的消息。

        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手却比自己的意识反应地更快，径直搂住了虞峥嵘的脖子，让这个浅浅的吻停得更久了一点，直到虞峥嵘口袋中的手机震鸣响起，两人才大梦初醒一般松开彼此，仓促退回到礼貌距离。

        而且，她也怕自己一眨眼睛，眼泪就会从眼眶里溢出来，然后掉得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