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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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进去吧，我停车。”车开到急诊门口，她说。

        女人急迫地下车，关上车门之前却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她和女人对视，会意说：“没事，我一会儿进去陪你。”

        车门关上后是一个人的沉默，徐晚夕深呼吸，启动车辆转了个弯到建筑物的侧方找车位。

        停好车后她把手搭在方向盘上静坐。

        心想，这算什么。

        还在衡量是否应该直接走人，便瞧见三个年轻女人从急诊侧门缓步走入夜里。走在中间的人梳着简单的马尾，穿着舒适的白色衬衫与工装外套，身下是一条休闲运动裤和球鞋，看得出体态素来舒展，五官明朗，可现下的神情却出奇茫然，像是受了不小惊吓。身旁两人似乎是她的朋友，扶着她关切地安慰着。

        路过她的车时，才看清白衣女人身上沾了些粉红的血污和黄白糊状粘液。顺着污迹目光向上，带过那人一晃而过的侧脸，徐晚夕下意识屏住呼吸。

        她好像她。

        就这样犹豫着，急诊的红白色灯光下人影交错。徐晚夕下车，目送着那个人越行越远。迈出一两步想追，转头却又放弃了。

        这算什么情形啊。

        她叹了口气，埋掉妄想，锁上车门，走进楼里。

        一处病房门口闹哄哄地聚了不少人，人头耸动间女人的身影回转，见了徐晚夕，眼里说不出地惶恐。

        徐晚夕来不及分辨，周围吵闹的人群便也纷纷转头向她望过来。

        “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不由分说地上前落到她脸上。

        她眼前有些发黑，歪斜了两步，低头用手扶住墙面。漫骂声与零碎的拳脚从四面八方砸来，“就是你这个臭婊子！”“我儿子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你怎么不去死啊！”“不要脸！”...男人的亲属用尽所有污言秽语在她身上发泄愤怒。她被围在人群中央，捂着头透过发丝看女人和一旁的护士为难地努力拉开对她动手的人们。

        脸上与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像是假的，徐晚夕心里冷得连半丝同情都不曾有。她看见人群缝隙间那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自嘲地笑了。

        “你他妈地竟然还敢笑！”“你这个婊子还有没有心呐！”“我他妈弄死你！”..

        男人家属愈发觉得受了挑衅，暴怒着就要挣脱开劝架的人冲她扑过来。

        可她还在笑。笑出了声。

        “哎，幸好这人没砸到你。回去可得给你烧香拜佛做法驱驱邪了。”周易一边扶着尹淇的背说。一边说着一边手上边摸到了些滑滑腻腻的粘液，跑了几步走到路灯下察看，一时间脸色煞白。

        顾遥看着这木然的两人，横竖细看那些不明物体，反应过来，强行镇定地想办法：      “呃...不要慌啊，那个...我们先去最近的...肯德基，去洗洗吧。”

        “警察说明天来接我们去做笔录，总之，先把这些脑浆体液洗了...”她大口深呼吸了片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