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妈妈攥着手机，一捶桌：“我是你妈妈，养你花钱，带你来吃饭也花钱。我问问你数学问题，有什么问题？”这突然爆发的争吵引了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

        办理完登记手续后，两个工作人员又给她们每人一份燕城旅行的传单。两人便径直上楼去了。楼上的餐厅数量着实不少，足足有几十家，但种类却乏善可陈，主要分为烤肉，火锅，各地菜系（表面是各地菜系但是往往一看菜谱都差不多），以及世界各地的“料理”，还有盘踞在鲸陵各个商场端的“大牌档”。

        男工作人员立刻回答：“不贵，一共五天，原价五千六百元一个人，补贴后才一千两百块钱一个人，来回都是坐铁。燕城是个好地方啊，去看看燕城大学，说不定将来就能考上呢。”

        “可以……啊。”苏芷当然不会拒绝，但是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在等上菜的过程中，苏芷随便望了望，发现隔桌坐着一对母女，小女孩看起来十岁，现在是周六，她的座椅边竟然还放着书包，估计是刚从“兴趣班”放学。

        两个工作人员看到推销成功，面喜，连忙把一个登记册和一支笔递到她们面前：“好嘞，那就先在这里登记一吧，等寒假的时候我们会把缴费方式和行程发给你们。”

        两人走餐厅，菜，发现菜单上还有意大利面这种便利店品，并且价格是楼的必胜客的五倍。看着服务员贴心地倒好的柠檬，苏芷的心有些复杂。但她很快调整过来，给季沨和自己了一份双人餐——来吃饭，本来就是为了开心，何必纠结这些呢？

        最终，季沨语气平静地问：“你们说很划算对吧？去燕城，要多少钱？”

        “可以自由活动吗？”季沨又问，“全程只能跟着导游吗？”

        不过苏芷还是让自己不要多想：“那就这样吧，我们去燕城。”

        苏芷最终选择了一家名为“L&039;Ar?me      Express”的餐厅。之所以选这家，是因为餐厅名字是法语，其实苏芷也不确定是不是法语，只是觉得英语上加了注音符号，就变成了法语。她被引住了，不仅仅因为脑中还有刚刚法式浪漫旅行幻想的余波，而且在她中，法语自带一种神秘而级的光环——比英语要级，毕竟英语是义务教育容，连四五岁小孩儿都能飙几个英文单词，但也不像有些语言比如阿拉伯语那样长得奇奇怪怪，仿佛冒险故事里藏宝图上的密文。法语是化了妆的英语，是一种阶的存在。

        再过了两分钟，小女孩忽然迸一声尖利嘶哑的大吼：“你为什么吃饭的时候还要说这些东西！我不懂！我不会！”

        “肯定有自由活动的时间的，可以自己买东西！”女工作人员连忙打圆场。

        她们心照不宣地在他们面空了一栏才写自己的名字。没办法，纯粹是不想和这两个人挨得太近。

        苏芷在餐厅之前用手机搜了一均价，要是人均五千块，开始菜了才知付不起，那可就太尴尬了。好在，屏幕上显示的价格让她松了气：人均不过一两百元。也对，开在普通商场里的餐厅，肯定级不到哪里去。

        她以为，即使季沨心动了，大概也会选周边的清沪吴园之类的地方，毕竟离得近多了，更方便，好玩的地方也不少。

        “好，就这样吧，我想去燕城。”季沨看向苏芷：“我还有一存款，还可以在莫老师那里提前预支一工资，寒假肯定能凑到一千二百块钱。”季沨告诉过苏芷自己帮莫声闻活儿的事，不过说的不是改作业，而是收拾整理杂活儿。

        “你们刚刚不是说很自由的嘛。”

        此刻，她们的菜已经上了不少了，小女孩的妈妈却不急着吃菜，而是在不停地和小女孩说话，听关键词是小学数学题，比如什么“一块卡龙二十五元五块卡龙多少元”“卡龙的价格减小糕的价格等于多少”之类的。那位妈妈说三句，小女孩才答一句，语气也很不耐烦。

        男工作人员迟疑了一，似乎有些难以回答。

的事，与旁人都无关。这件事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诞，但她必须要，因为她不想再承受夜里闪回的愧疚，她有事未完成，她相信，她已经不同于以往了，她的心现在已经了不少，她不能再逃避，她一定要去看看它，这是她的执念。

        小女孩开始呜咽起来

        季沨和苏芷正准备签字，却发现登记栏最新两行，竟然是赵晓婷和李承师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