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声闻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也跟着季沨来到书桌旁，站在她后。

        季沨看到莫声闻惊异的神，便不想再说去了。她害怕说得越多，莫声闻就会离她这个不详之越远。

        莫声闻用手放在巴上，推理了几秒钟：“你肯定谈不上喜燕城大学，又说你有责任，那你现在是在被迫画画。你画的还是漫画，也许你在故意迎合市场，毕竟现在大家都慕。你肯定是缺钱了，需要钱给你的小女友买礼，对不对？”

声闻柔声说：“其实，你还有一个亲生的妈妈……”

        季沨当然不会觉得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伸手要钱，但莫声闻的关心让她心了。于是，她还是花了时间，向莫声闻解释了有关漫画的事的来龙去脉。

        “我对自己要求比较。”季沨没有正面回答。其实她完全可以随便涂涂画画，但她是有细节追求的，她宁愿多花些时间，也要益求。她也不会和苏芷祝遇在时间上计较得失，哪怕自己花的时间最久，她也并不在意。

        “嗯。”季沨，但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不可思议，她画的只是燕城大学的一个并不名的校景，还只是草稿，莫声闻居然就认来了。

        “哦，这样啊……”莫声闻的神有些落寞，“也许你的父母……唉，确实……确实是丢弃了你……”她似乎想辩解什么，说了两句却又觉无从说起。

        “啊。”莫声闻皱起眉，“上次我问你为什么退启元班，你一就发火了，我还以为你对燕城大学有心理阴影呢。”

        季沨也没有赶她，任由莫声闻看了一会儿，突然，莫声闻饶有兴致地夸赞：“哎，真像。”季沨有些疑惑，不知她到底在说什么，或许莫声闻是在说她的画稿，有些人评价音乐只分好听和不好听，评价画只分像和不像。

        “什么？”莫声闻一脸难以置信。

        莫声闻陷沉思，看着季沨画纸上的一线条，问：“这得画多久啊？”

        “啧。”莫声闻一听到林清辞竟然能和“忙”字搭在一起，忍不住翻了个白：“你林老师一周只需要上三次课，不当硕导，也不搞学术研究，升上副教授之后就完全躺平了，连上课用的PPT都不是自己的，要我帮她

        “诶？她还会画画？”季沨心想：林老师是不是有过于全能了？

        “你可以只画线稿，然后让林老师帮你上。”莫声闻给了一个提议。

        “她也死了……”季沨又开始难过起来。

        季沨冷冷地回答：“不想。”

        “什么责任？”

        但季沨思考了一番，还是忍痛拒绝了：“算了，林老师那么忙。”她终究觉得，让林清辞帮这么大的忙实在心里过意不去。

        “这就是你自己臆想来的吧。”莫声闻毫不留。

        “你画的，不会是燕城大学吧？”莫声闻又问。

        “我去画画了。”季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起走到书桌旁坐，拿起画架上的画稿，准备继续作画，“你走吧，谢谢林老师的礼。”

        季沨看着莫声闻那副毫不在意自己伤痛的样，刚才的温瞬间消散。她一闭上了嘴，再也不想说一句话。

        “怎么样？要不要林老师帮忙？”莫声闻一看到季沨的表，就知她已经心动了。

        “什么报纸？上面写到你的名字了吗？”莫声闻觉季沨的说法荒诞不经，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这是谁告诉你的？季雨晴说的？？？”莫声闻的神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季沨仔细端详着林清辞的画作，线条畅，光影细腻，绝，简直令人惊叹。她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画在纸上的，觉比街边数位板画来的海报广告还要细。刚刚还打算说“不用这么麻烦”来拒绝的季沨，一被折服了：“好看，真好看啊。”她觉自己只要一开赞，就有变成文盲的危险。

        莫声闻又试探着问：“也许你的亲生父母都还好好地活着呢……你想不想见见她们？”

        “我确实对启元班有心理阴影，但对燕城大学……倒也没有光看到场景就接受不了的地步。而且，我有责任的。”

        季沨觉得跟她解释起来很麻烦，懒得理会她。

        “为什么？”

        “如果她们还好好活着，那她们一定是把我丢弃了，能丢弃我，一定是极其讨厌我。我为什么要见那些讨厌我的人？我也讨厌她们！我讨厌她们！”季沨作一副愤怒的样，似乎对她来说，只有用相同的“讨厌”去回报，才能缓解被遗弃的悲伤。

        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以和林老师说啊，让她多给你钱。”

        “我是在报纸上看到的。”季沨低声回答。

        “对啊，我说过嘛，她除了本职工作，别的方面都样样通。”莫声闻从袋里掏手机，了几，递到季沨面前，“我相册里还有她的画，你看看。”

        季沨依旧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