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然而，第六个周六，学校安排了期末考试。宋月庭和苏青竹都是单休，她认识的同学也都在那天考试。无奈之，苏芷只能忍痛放弃了最后一个冰箱贴。

        “真的好可惜啊，可我又不想给黄花钱。”两年过去了，苏芷说起这件事时，依然一丝痛惜，“而且我错过的居然是阮，那可是我最喜的乐。”

        “阮？你会弹吗？”季沨好奇地问。

        “我以前学过，不过上初中之后，练的频率就低了，但我还是每天都听。”苏芷说完，有些害羞地补充，“等我过段时间拿来复习一，再弹给你听。”

        “好呀。”季沨中满是期待，仿佛已经收到了一封快乐的预告。

        又过了一会儿，季沨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再继续赖在苏芷这里了，只能依依不舍地和苏芷告了别，准备自己回去。

        苏芷依旧像上次那样，行给季沨叫了租车，并且还很照顾季沨的面地说：“就当作是你送我礼的报酬嘛。”她还送给季沨一张公交卡和一张地铁卡，说：“这样平时方便一些，但每天晚上还是会给你打车，只是你要经常给我带小礼哦，还要给我画画。”

        从租车上来时，季沨还紧紧着苏芷送她的小卡片。苏芷对她真的太好了，好到让她觉得自己不承受，好到让她害怕这一切只是幻象，一眨就会消失，好到让她时刻担心，一秒苏芷就失去耐心，这份善意会戛然而止。

        毕竟，季沨的过往经历似乎时刻在提醒她，好的东西总是脆弱易碎的。

        苏芷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

        季沨曾在书中读到，这个世上确实存在许多心善良的人，他们愿意暂时牺牲自己，去换取他人的幸福。

        但书中也提到，善良的本质，或许只是通过帮助他人来获取一种绪价值，而这种绪价值会随着重复的次数增多而逐渐衰退，最终变成不耐烦。唯一的例外就是被帮助者能够给予相应的回报。这个理其实再简单不过，传统文化一直调“礼尚往来”，哪怕是圣人，也无法一直无私地帮助他人而不求回报。

        可她又能回报苏芷什么呢？一堆自己的小玩意儿？也许一开始会让苏芷觉得新鲜，但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那要是主动终止这份无法回报的索求，把真相告诉苏芷呢？告诉她，自己其实是个曾经自己选择从首都的燕城大学少年班退学的“天才”，今天的作业本不需要草稿纸，直接心算就行？还是告诉她，自己一直在偷偷观察苏芷的解题速度，生怕算得太快而馅？还是说，自己也不是靠什么画作校的，而是靠一块数学奥赛的奖牌？

        天呐，总结一自己的言行，自己都觉得自己欠打，肯定会把苏芷惹得非常生气。

        而且还有很要命的一，她将再也没有理由去和苏芷近距离相了，总不能去给苏芷补习吧？苏芷成绩又不差，没这个需求，只会觉得莫名其妙。

        那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找苏芷呢？难以alpha的份去追求她？这种事季沨连想都不敢想。像苏芷这样既漂亮又格好成绩好的女生，肯定不缺追求者。她季沨是什么？一个撒谎，一个丧家犬，一滩污泥。

        可她渴望留在苏芷边，她喜苏芷上栀花香的味，迷恋苏芷的笑，她还在期待着有一天能看到苏芷抱着一个漂亮的阮，像电视中的江南女那样弹好听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