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握住她的手指，神变得锐利：「然后呢？你怎么理？」

        她不想他发毒誓。乱世儿女，携手不易。这一生，她只想，他好好活着，陪她走去。

故意被人发现。公孙瓒怀疑我与她有首尾，要杀她正其家风，我只好带她逃幽州。」

        若要论私心，他不希望她称帝，因为那会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复杂，可是她肩负广陵百姓安危，就算她没有野心，很多事没有那么单纯，而如果她有──

        她轻轻勾了勾唇角：「我多给了公孙珊一成白盐，让她象征地把人还回去一些。刘辩那边算是消气了。反正他俩迟早会闹翻，也免得一家独大，反而不好驾驭。」

        她语气有些无奈：「我本想带她回广陵安置，谁知她半路跑了。后来才听说，她投奔了刘辩的五斗米，还成立了什么灵若龙女教，带走他不少信徒。」

        周瑜静静望着她，良久，才问最关键的一句：「你老实告诉我，你对这天怎么想的？」

        广陵王了，懒懒说：「那年火烧汉，他从德阳殿的秘逃了去。我当时真以为他死了……不久之后，五斗米在民间兴起，各州布教，他随教众来了广陵，我才知，原来他没死，只是借用了张陵的分，在民间兴风……作浪。」她跟刘辩从小玩到大，要说他坏话，还有不好意思。

        周瑜中的五斗米天师张陵，正是刘辩的化名。

        广陵王：「我用白盐跟公孙珊交易，让她趁公孙瓒离家，带信徒劫府，他不得不半路折返，我就多一时间跟他周旋。」

        听见这句话，周瑜终于松了一气，眉柔和来。他低亲吻她的额角，低声发愿：「哥哥对天发誓，一生以命护你与广陵百姓、绣衣楼众人周全。若有违此誓，叫我不──」

        她看着他，缓缓：「称帝与否，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她没有让他说完，而是凑了上去，吻住他开阖的唇，无声封缄。

        五斗米、灵若龙女背后都有她的力量，如果她想，跟刘辩、公孙珊私相授受，借信仰驱使人民，为其所用不在话。而这次刘豹、蔡琰邀她共图北方大业，力抗在关中基深厚、坐拥半天的袁氏，更说明广陵王在世人中，就是有能力角逐天的人选之一。

        她甚至老实跟周瑜交代：「那时刘辩也有找上我，说公孙珊带走他不少信众，他损失惨重，要求我给他想办法。」

        广陵王沉默，翻贴近他，语气低缓而清晰：「只要广陵百姓得以安生，绣衣楼众人无恙……」

        周瑜轻轻一叹，手掌贴着她光的背脊，掌心微：「先帝……还活着，是吧？」

        周瑜问她：「你去年秋末本来跟公孙瓒约在泉州议事，他却因家中遭劫，半途折返，是你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