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果凍糖果時的聲音。

        「……怕我不咬你了啊……」

        奎茵輕聲說著，低笑。

        一瞬，她動作緩慢——沒有張大啖，也沒有吞。她只是將那顫抖的、像活體果膠一樣動的黑「怕」，進嘴裡。

        不是咬，而是慢慢進唇之間，然後，她閉上嘴。

        整團緒瞬間被壓進她的頭與上顎之間，那種濕潤的聲音很細，但在場上每一個破碎的分都聽得一清二楚。

        ——啪滋、咕啾、啾……

        那是靈魂被「品嚐」的聲音。

        她的臉頰鼓起些微形狀，唇角溢一絲滴，帶著那怕混合來的甜鹹羞恥味。

        曉樈崩潰了。他整個人如同膚被剝落般嘶吼起來：

        「嗚──嗚啊──嗚嗚、不要──不要、不要……嗚、那是、那是我……！」

        但她沒有停止。奎茵只是抬起看他，像貓著剛捕到的小鳥那般平靜愉快，唇角那體被她輕輕尖一掃——乾淨，溫柔，卻絕對惡毒。

        她輕咬一那塊「怕」，讓它在唇裡細碎爆裂，如同糖果脆裂的果，讓那份緒徹底滲進她的體溫與腔記憶裡。

        再吐來時——已經變形，濕淋淋地黏在她掌心上，像沾滿體的軟玩。

        「嗯～我過了。」

        她將它舉到曉樈面前，臉上滿是甜的笑意：

        「所以，它就不是你自己的了。」

        她輕拍他臉側，那團「怕」滴一絲線般的混濁體，滴回他，像蓋章，像還給你，但只剩殘渣。

        奎茵用兩指起那團已被唾、溫熱與惡意完全染透的「怕」，慢悠悠地舉到曉樈面前。

        那東西不再如原初的凝結形體，而是像某種被腔反覆摧殘過的殘餘神經塊，上頭沾著細絲般的唾牽引著一條條黏稠線條，顫抖、滲、還在微弱地發嗚咽的顫音。

        她歪著頭，紅藍髮尾過他，膝蓋依舊壓著他的，嘴唇拉一個彎彎的弧度。

        「還你，要嗎？」

        語氣像撒嬌，又像調，又像把你喜歡的玩踩碎後、再丟還你手裡的惡作劇者。

        曉樈抖著頭，睛整個渙散開來。那雙金橫瞳裡映著她的臉——明明一切都模糊了，但她的笑卻無比清晰，像烙印在他底最柔軟的位置上。

        他嘴角開開合合，想說話，卻連發聲的資格都像被那一吞進去的「怕」一起碾爛。

        他視線盯著那團「怕」的殘骸，看著那曾經是他最深的逃避、最純粹的瑟縮——現在卻濕答答地、黏糊糊地、還在滴著「她」的體，被在她的指尖前晃動。

        她晃了晃那團「怕」，指尖輕巧地一彈，啪地一將一小撮汁彈在他臉頰上。

        他閉上，一動不動地任那滴體從角，沒有，沒有躲，就像承認——那裡本該是淚的位置，而現在是羞辱落點。

        「拿不拿？我等你喔～」她說，聲音裡毫無急迫，反而像逗小狗坐，「要是不要的話……我就再一次囉。」

        她伸頭，勢要再次那團已經像花一樣凋萎的東西。

        曉樈終於撐起一隻手，顫抖地往前探，像那手已經不是他自己的，像是連骨頭都在掙扎著往妳的方向伸。

        「……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