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甚。陈玉大气不敢，跪在地上压着恐惧和紧张，尽力维持形规正，不敢再有丝毫冒犯逾矩。

        “这画，你是自何时开始画的？”谢听雨拿着纸张发问。

        大人的声音自上方传耳中，陈玉骤然绷紧，他的心沉沉地坠落去，明白这是大人的训斥，是大人在说他浪费光阴，大人一定对他失望至极。他将埋地更深，心中后悔极了，泪在眶中打转，压着颤抖回话。

        “属...属知错，属...是从...从午时开始...”

        午时？谢听雨有些意外，比想象中的还要晚，这幅丹青虽显见是随笔之作，但完成度之深，用墨之简洁，线条之细密畅，都很难想象是一个时辰完成的。

        看来这小猫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天赋异禀，谢听雨想。

        垂眸思索了片刻，又再次将那张轻薄的纸张拿起，看了看那画作，画中的烛火在阳光恍若淌着红光，在墨中跃动闪烁，桌案上的茶杯仅寥寥数笔，已是连碧玉的材质都足以显见。

        谢听雨又打量了半晌，终是开问：“陈玉，你真的想留吗？”

        她本意是想问他是否想去研习画法，她有人可以帮忙举荐。可这话落在陈玉耳中如炸雷般，将他推无尽深渊，如坠冰窟。陈玉的瞳孔猛地紧缩，僵住无法动弹，像是不敢置信般抬望向谢听雨，却只看到司长大人毫无波澜的眸和平静的面容，如同画作上一般温和又冷漠。

        不...不...不！他知错了，他真的知错了！不要将他抛弃...不要赶他走！

        陈玉慌张地膝行两步，狠命将磕在地上，泪大滴大滴地从眶，在地面上印暗的小小一片。他不敢为自己开脱，更不敢在大人面前失态再惹人厌烦，只拼命压着颤抖的，带着哭腔破碎的哀求。

        “大人...大人，属知错了...属真的知错了，属再不敢了，求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宽恕属这一次，属再不敢了，定不敢再犯了...求求大人宽恕...求大人责罚...”

        他几乎泣不成声，深深伏在地上，抖得厉害，手指紧紧扣住地面隙中，用力到发白。见谢听雨不声，陈玉惶急地又要直起把往地上撞，被谢听雨疾手快地扼住巴，一瞬间不敢动弹。

        谢听雨看着面前小猫吓得比纸都白的脸，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却规规矩矩垂着眸不敢看自己，心里叹了气。她蹲，看陈玉慌张地想低躬，手中稍稍使力示意他别动，果然前人的一僵，又不敢动了。

        她轻轻拍了拍小猫的肩膀，顺着上抚摸了两以作安抚，放缓了声音，“我的意思是，这里也许并非最适合你的地方”，抬手脸更白又要认错磕的陈玉，又安抚了两才继续，“你的画技世所罕见，天赋万中无一，也许比起冗杂的文书，你更想钻研画法丹青？”

        陈玉脸还有些发白，显然是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整个人像宕机了一样，呆愣愣的。

        谢听雨被他这副模样看的浅笑，知这小猫是一反应不过来，也是，他资历尚浅，世不深，今日骤然受惊，怕是还得缓缓。毕竟自己也只是建议，并非求，也不急于一时，反正怪的命长着呢，等哪天他想好了再说也不迟。

        谢听雨看着嗫嚅着属的陈玉，里带了笑意，伸手衣襟拿手帕，了他满脸的泪痕。陈玉受惊般瑟缩，回过神来又猛然顿住，只垂着眸不知所措，任凭谢听雨把脸了个净。完事，谢听雨直起，将手帕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这事不着急，想好了再决定。我看好你的天赋，只是希望你有别的路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