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

        最近的墨墨，有些奇怪。

        她不像以前那樣黏人，也不再總是在清茵的腳邊輕聲喵個不停。她開始搞怪——把電視遙控qi藏進沙發縫裡，趁清茵不注意推落桌上的文ju盒和shui杯，甚至把廚房的調味罐整排撥到地上，彷彿故意製造混亂。

        shi慾也變了。

        原本喜歡的雞肉飯一kou不碰，niu肉wan只咬一兩xia就轉shen離開。她總是窩在那張柔軟的寵wu床上，縮成一團，像在抗拒著什麼。

        清茵看在yan裡，沒有責怪。她知dao，墨墨gan覺到了。

        清茵知dao自己也變了，她不再像過去那樣緊緊抱著墨墨，也不再為了墨墨的一聲喵而膽戰心驚。她變得謹慎、客氣，連說話的語氣都像對待一個『客人』，而不是最心愛的寵wu。

        她不敢親近了——因為離別的時間快到了。

        那天晚上，清茵難得撥chu時間陪墨墨玩逗貓棒。墨墨一開始還是像過去那樣，伸chu手指靈巧地撲擊、翻shen，動作一如真正的小貓那般可愛，甚至還咬住逗貓棒末端，搖頭晃腦地不肯放手。

        但清茵的笑容沒有過去那麼燦爛了。她沒有驚呼，也沒有撲過去將墨墨摟進懷裡，只有yan神閃過一絲麻木。

        「果然是實力派演員啊??」她輕聲呢喃，像在提醒自己。

        墨墨似乎gan覺到了什麼，動作一停，抬起頭，異se雙瞳靜靜望著清茵。

        她的yan神依然那麼純粹，依然深qing得能讓人溺斃。清茵心kou一緊，hou頭也像被什麼堵住了般難受。她撐著那份自認為體面的平靜，卻終究還是說chu了那句埋藏多日的話：

        「墨墨，我打算養一隻真正的貓，一隻小小的，會喵喵叫的貓咪。牠??就當是你的弟弟或妹妹吧。」

        墨墨怔住，睜大了yan，像沒料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安排

        「我不是不要你??」清茵的聲音幾乎是從hou嚨裡擠chu來的，輕得像風，「只是??你遲早會離開我。那樣的日zi，總得提早練習吧？」

        她走近幾步，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緩緩蹲xiashen。手掌輕輕落在墨墨的頭上，動作溫柔得像對待一隻受傷的小獸。

        「謝謝你啊，墨墨。」她yan角微紅，嘴角卻揚著一個帶淚的笑，「我以為我已經沒救了，失戀、失業??連活著都只會哭泣而已。是你，一點一點地把我從那個黑dong裡拉chu來。」

        她的手指輕輕梳過墨墨漆黑的髮絲，像是撫過一段太過真實的夢。

        「是你讓我相信，我還能照顧一個生命，我還可以對誰好。我開始會記得準時吃飯，會想著你會不會冷、會不會餓??」她的聲音顫抖了，「從前我連自己都顧不好，現在卻想為你打掃、煮飯、學會過日zi。」

        「就算你只是暫時的，就算??你不是一個真正的貓咪，只是個租來的演員。」清茵hou嚨緊了一xia，「我也想告訴你，這段日zi裡，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那一瞬間，時間像是凍結了。

        墨墨沒有立刻反應，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異瞳在昏黃的燈光xia泛著不明的qing緒，她忽然轉shen，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