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双惑人绿眸的注视，丽丝不自禁地跟着呢喃念了双恶中最后的那一句话：“此誓持续至，我生命终结，或，你们重归虚无。”

        洛尔跪得比哥哥更低，他的角更显狰狞，尖端略带着些细微的螺旋，像被恶意拧转过的荆棘。他的银发凌乱地扫过少女的膝盖，发尾随着他歪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某种冰冷的蛇类缠绕而上。同样如神祗般俊的五官在他脸上却透与哥哥截然不同的邪，那双翡翠的绿眸中光芒炽，如同燃烧的烈火。他的指尖同样修长，却带着更明显的侵略，指甲轻轻刮过她的掌心，留一几不可见的红痕。

        丽丝沾血的指尖在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缓缓刻了自己的名字――Alice。

        凯尔的动作优雅而克制，仿佛连臣服都带着不可亵渎的傲。他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托起少女的指尖，力恰好不会碎她脆弱的骨骼，却也绝不容许她离。他黑的恶尖角弧度锋利，向后蜿蜒如刀锋，跪姿让它们从银发间完全显，像两柄锋利的刀刃，一些细碎的银发从肩落，遮住他半张冷峻的脸，那双翡翠般的竖瞳，幽邃得令人窒息。他的唇几乎没有温度，落在她手背时如同冰霜轻，尖若有若无地掠过肌肤。

        而后，他们又各执起丽丝的手，在自己的膛上。

        这对容貌俊、气质邪肆的双恶，拥有着令地狱都战栗的可怕力量。

        丽丝忐忑的视线在两人俊的容颜之间转。

        血与誓言，就此凝结成为不可违背的法则契约。

        哥哥的发丝如霜雪垂落，弟弟的银发则如锁链缠绕。

        丽丝指尖的伤灼烧般发刺痛，三人的心声在寂静中逐步同调，直至合二为一。

        “我们只索求一丝微小的回报――您的给予。记住，背叛的代价将是您的灵魂，我的主人。”

        “以至神原初的名义，我的力量将为您所用，我的耳目将为您效劳。我的剑锋永远指向您的敌人，我的羽翼会为您遮蔽所有的风雨。”

        至于她夜半来此的缘由，嗯，她得好好想想怎么解释……

来推断，似乎正是她惊动了封印，才让他们现世的。

        两人话音稍作停顿，保持着单膝跪姿，黑角低垂，银发在肩静止，间溢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个音节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共鸣：

        此刻竟然同时单膝跪地，俯首于一位人类少女的裙摆之。

        两人同时咬破丽丝的指尖，丽丝本能地就想要回手，却在绿眸的威慑，停了动作。

        当他们同时低向丽丝表示臣服时，丽丝浑僵，不敢动弹，仿佛她才是被两人禁锢住的隶。

        他们的呼同样冰冷，一个敛如深渊，另一个却外显如刀锋。

        "或，我们重归虚无。"

        银发垂落，如月光般倾来。

        丽丝咬唇，她主动带他们去见女王，总比他们被廷卫兵发现要好。

        “Kaeltharion在此宣誓。”

        "此誓持续至――"

        他们的姿态恭敬，底却翻涌着危险的暗。

        无需言语，凯尔和洛尔用行动向丽丝回答了她藏于心底的疑问。

        王之大变活人，瞒是肯定瞒不过去的。

        不过，他们会对她言听计从吗？

        "您生命终结，"

        鲜血书写的名字骤然迸发幽暗的光芒，双恶苍白的肌肤浮现古老的符文锁链，如活般缠绕交织。

        鲜血自指尖缓缓溢，丽丝心脏紧缩，如同被无形之手攥住，仿佛失的不是血，而是灵魂正被丝剥茧般剥离。

        他们同时开，声线重叠，如同死神的低语――

        “Voreltharion在此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