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杀反臣，何罪之有？”

        我们没有别的话可聊，拿起王尚令给我的信，随意翻翻看。

        “天英雄如过江之鲫，不差他一人。”

        “恕臣叨扰，陈氏作为世族表率，不应如此择百姓为替罪羊，如若不为民平反，这大理寺还有何用，整整二百三十五宗案卷简直……”宁荷看向李绪，他像个夫，时刻希望李绪能学到些东西。

        “夜正，不易劳烦他人，有殿在，路上何来不善之人？”宁荷端正坐，拉扯李绪衣角，想让他跟着坐。

        我没见过金，怕他以为我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故作深，询问着：“将军想杀宁荷？”

        “是罄。”宁荷深一气，“倘若官还在兵，定然让殿回去好好读书。”

        陈将军还会怎么说，宁荷一旦上书，皇帝令彻查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他想杀宁荷。

        再看另一边已经迷路的李绪，正在一个摊位好奇摆，明明很喜外面的世界，却在空闲时把自己关在屋里，非要我抱着他睡觉，睡不着也要我陪在他边。

        言外之意……走丢了。我以为像宁荷这种可靠的人，不会有路痴这种概念。

        我回到街，找到环姑，她还在看杂耍看得起劲，我给她几个铜钱，既然卖力博众呼，该有得赏。

        许是我说中真正原由，陈将军长吁短叹，“年轻时打天换山河无恙，中年跟随陛拨乱反正，若不是当时信了胞妹的话，非要让二皇前程青云……现今暮年，也算活痛快一辈，但只需老夫一人抵命即可，陈氏全族不能毁在老夫手上。”

        从陈府离开，真是好大的府邸，比我们住的破落陈旧王府都好，奢华还不够，权力还不够，再不满足就会死。

        杀了皇长，还能作威作福十五年，还是说特意等李绪十五岁呢？

        “是。”

        这时李绪冲我挥挥手，他想喊我，但看见汹涌的人群又不满的闭上嘴，他早就看见我了，我为我心中所想而心虚胆战。

        “能保一时算一时”

        他向我跑来搂住，忽然脑壳一凉，细长如锥几乎没有装饰的银簪被他在发髻里。

        话归正题，宁荷将奏折翻开，“有关陈氏一族的冤案，可以追溯至二十多年前，从过失杀人开始，供糊，譬如此案嫌疑人本是陈氏旁支一位公，最后变为平民斩，还有……”

        “让陈将军久等了。”宁荷规矩行礼，“路上昏暗，官与殿皆不熟悉路，所以一路问路摸索才赶至陈府上。”

        若宁荷认真将人一个一个细查，这与灭门之灾何异。

        “老臣见过殿，为何只有殿和大人二位前来。”陈将军坐着行礼，一面都不给。

        “殿注意用言。”宁荷用胳膊轻轻碰一李绪。

        秦氏灭门，没见一个活的，皇帝都杀你儿了，还在乎旁人？这老，也就适合上战场。

        我隔着帷帽忍住笑意，伸手整理帷帽，看着恼怒的陈将军，真是可悲。

        我与他隔着一门，李绪的样看不真切，只能听见冰冷的声线，“快要死光了，两个人走夜路倒不怕。”

        宁荷与李绪走后，陈将军命人拿一个匣放到我面前，里面摆着四锭金，“区区七品官，也敢对本将军指手画脚。”

        人涌动川不息，李绪的个在人群中格外显，时常有人驻足去观望李绪的面容，对面那么多华服锦衣的小为他留恋笑意，小们不要为了一张脸心动心许，嫁给李绪一儿好都没有。

        空的屋只有我轻息浅笑，“命，小女就不取了，将军要信我，现在除掉他的命，只会加剧家族的衰亡。”

        见我三问是否杀宁荷，陈将军肯定能看端倪。

        “将军再想想，真要杀一个苦读数十年，考中仕，为民着想的好官？”

        李绪什么都不怕，得意的少年冲着宁荷说，“我说的不对吗？”

        “击竹难书。”李绪板正坐着，天气有凉，他鼻尖尖都冻红了，小嘴张一说，本不在乎对错。

        这件事是你女儿告诉我的，也是属于搬石砸自己脚了。

        我听后笑了，拿两锭金，“听说大理寺里有陈将军的人，半月前宁荷在兵得罪李绪被圣上调任大理寺，二者必然有嫌隙，不如一石二鸟栽赃嫁祸？”

        过了一炷香，宁荷才带着李绪门。

        “但是我记得皇帝有五个儿。”我伸手住自己太阳装作深沉的样说，“死时刚好是现在五皇的年纪，不满年纪史书只能记载早夭，并未说明死因。”

        “将军当真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