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抱起膝盖，赵宛媞发觉自己的忐忑，一次真的为她的意而苦恼。

        “嗯，很快的，你安心，这是我的帐，没人敢来。”

        “你想问什么？”

        “阿鸢，你——”

        一遍一遍地安，完颜什古心疼她的伤痛，谅她的害怕，同为女，她知赵宛媞需要什么，尽量让她觉自己的存在。

        赵宛媞顺从地接过，酥茶甜丝丝，并无腥味，十分。翻涌的绪终于平静来，她喝了好几，把还给完颜什古。

        “赵宛媞，我不是他们，”低去吻她的耳朵，虔诚地，“放松一，没人敢伤害你，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

        声音暗哑，痛苦如刀剜心剖腹，一场灵与肉的撕扯，叫她筋疲力尽。

夜，野蛮的金兵或用长矛戳刺，或用火把灼烧，暴力驱赶她们这些女眷，像是对待牲畜，故意破她们的衣裳，黑的手往她们的脯乱抓......

        “阿鸢~”

        赵宛媞惊讶地看着她，完颜什古臊得慌，脆溜了，“我去给你打。”

        完颜什古大步来，一望见惊恐万状的赵宛媞，忙把她接在怀里。

        偏偏，喜她的是昭宁郡主，是个不折不扣的女。

        “明天才能走么？”

        完颜什古先是一怔，紧跟着耳朵，脸颊朵朵红云，竟是羞万状。

        “嗯......”

        完颜什古将她抱起，走到木搭起的矮床边，轻轻地放，自己则跪在毡毯上，用手去她的汗，目光伴着怜和心疼，“可好些了？”

        生在闱的女都早熟，赵宛媞不蠢，有过一场短暂稽，而且荒谬的婚姻，辨得真心和虚假意，况且完颜什古的心意坦明了。

        至少挣脱了梦魇般的回忆，赵宛媞虚弱地说不话，完颜什古忙从后解，里面有新煮的茶，“喝一，你会舒服的。”

        时而，时而退，踌躇畏前。

        一幕幕，从来不能忘却的侮辱，一阵窒息的闷，压得赵宛媞不过气，脸渐白，浑颤抖，几乎快要晕厥时，“赵宛媞——”

        语调温温柔柔，赵宛媞听着，不住耳，嘴巴一张，居然说：“为什么叫小玫瑰？”

        赵宛媞，知完颜什古说的是真。

        “没事的，我明天就带你回去。”

        言又止，赵宛媞看着完颜什古，神微微躲闪，今夜她算见识对方杀人，血溅当场，面不改，如此冷酷，可见当初确实是放过她。

        包容她的伤痛，谅她的境，一次次的安抚，每日细致的照顾，日久尚且生，赵宛媞非草木，心逐渐松动，只是——非常罪恶。

        生怕她吃醋或是误会。

        若对方是个金人男，她绝不会有丝毫动摇，无论他多少甜言蜜语，也只是换一个侮辱她的方式，要么死，要么将她视为战利品，纳后院行生儿育女。

        方才杀人断首的昭宁郡主，此刻表现却是心萌动的纯少女，赵宛媞坐在矮床上发愣，神空空，任由胡乱的思绪纠缠——她居然不晓得该怎么应付完颜什古。

        军营里多数是男人，但女真族久居关外，尚无中原那般严防死守的男女禁忌，完颜什古有郡主份压着，征伐无，战功赫赫，置手段横，凶狠毒辣，更无人敢来她帐中作祟。

        愧疚和不安交结挽作荆棘，扎得她疼痛，赵宛媞麻木地想，她是金人啊。

        以前，当她是个喜怒无常的女，只要苟安活命。岂料，完颜什古对她越来越好，忍让，时时纵容，从阴山回来后，再不压抑对她的意和渴求。

        同样的话语，巴图说来让她恶心，赵宛媞说来，却让她心急速，脸红耳，忙对赵宛媞解释：“没什么，那厮胡扯的，我，我与他从无牵扯！”

        “......”

        赵宛媞死死拽着完颜什古的衣裳，满冷汗，仍是颤抖不止，好久，才终于气一般，绵绵扑在她怀里。

        “别怕，没人会来，没人能把你带走。”

        “我在。”